起尸工找到是之前替老爹下葬的一群人,這是苗姑娘吩咐的,我是第一次看挖人墳?zāi),有時候山坳里,陰森森的心里沒底,一只手抓著師叔,企圖尋找一點(diǎn)安慰。||
“阿瑤,我想回去!”劉瑩在我耳邊有些緊張的說著,臉色蒼白,似乎沒有想到這樣的場景。
我小聲的安慰著她完事兒就回去,又看到齊琪和小周手牽著手,只是臉色也不太好,唯獨(dú)方白臉色如常,我不禁多看了幾眼,卻見到他看過來看著我笑。
“師傅們,你們起棺的時候先起棺尾,最后再起棺頭!泵绻媚锎舐暤暮爸,空蕩蕩的傳來回聲。
我好奇的問師叔:“為什么先起棺尾,這樣不是碰到頭了嗎?”
師叔看了我一眼,指了指那棺材:“從尾到頭起,從頭到尾落,這叫平衡,也是規(guī)矩,也就苗姑娘這一支的規(guī)矩,我沒弄明白,你去問老雷頭兒,他應(yīng)該懂!
術(shù)有專精,我倒也明白,沒有過多問,開始看著,只見苗姑娘在起棺的途中嘴里念叨著什么,又對著身邊的龍苗低低細(xì)語,龍苗的樣子卻不像之前我看到他的樣子,認(rèn)真皺眉,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“這兄弟看著倒是不像個混混兒了!贝簖垖χ覀冋f著,“倒是像個神棍!
我微笑這點(diǎn)頭,這倒是真的。
“大哥!殺牛!”龍苗聽完苗姑娘的話,緊接著對著龍吉龍深喊道,“深子,你對著棺材跪下。”
說完自己就吵著牛頭的位置跪下,這場面血腥奇怪,三個兒子干著不同的事兒。
“起棺嘍!”棺材慢慢的起來,幾個搬尸公吆喝了起來,“起尸落地,死者莫怪!
“辛苦了!”苗姑娘看著棺材落地,從包里拿出了一沓錢,很厚,幾個搬尸工千恩萬謝到旁邊休息。
在我以為苗姑娘要馬上開棺的時候,卻見她想著我們這邊走來。
“周先生,我想找你幫忙!”苗姑娘有些尷尬,看著師叔,吞吞吐吐的。
卻聽師叔冷哼一聲:“你應(yīng)該明白!
師叔說的這話我是沒聽懂,苗姑娘卻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我明白,老規(guī)矩!
師叔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開始從衣服里拿出幾張符箓向著棺槨走去,手里還拎著鈴鐺,我仔細(xì)一看心中一驚,這不是那日師叔收老爹陰魂的鈴鐺嗎?
緊接著就看著師叔將符箓在棺槨的前后左右各貼了一張,將;鈴鐺伏在最上面,口中念著:“小鬼莫怪,起棺送來,落棺送走!”
然后再棺槨上方對著空氣劃了幾個動作,方才對苗姑娘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退了回來。
我看著師叔確是覺得他的臉色有些不好:“師叔,怎么了?”
師叔只是搖搖頭,我想大抵是和師叔說的因果有關(guān)系,可是不明白為什么明知道有因果還要去幫忙。
“牛血!边@時苗姑娘對著龍吉說著,就見龍吉將剛剛宰的牛得的血潑在了棺槨周圍。
只見那地面上熱騰騰的牛血瞬間被地面吸收,我瞪大了,覺得不可思議。
“媽呀!”劉瑩一把拽住我,身子發(fā)抖,我捂上她的眼睛,告訴她別看,手卻緊緊的抓著師叔,我發(fā)誓我沒看到過這么詭異的場面,明明就是堅(jiān)實(shí)的土地,什么時候卻成了吸血的魔鬼。
牛血潑完,就聽得龍苗邊站起來邊說:“這倒是好,沒費(fèi)什么勁兒!
苗姑娘點(diǎn)頭讓龍深哥起來,也是松了一口氣,叫來旁邊休息的起尸工,將棺槨敲了開。
這棺材上的是八顆釘子,四腳,四邊中間,各一顆,倒是結(jié)實(shí),等撬開的那一瞬間,我聞到到了一股味道,忍不住皺眉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口鼻被一雙大手捂住了,剛想掙扎,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。
“別動!”說話的是方白,“你這一手抓著你師叔,一手捂著劉瑩的眼睛也夠累的,我就代勞幫你吧,這氣味真難聞!
我呆愣了一會,卻發(fā)現(xiàn)大龍曖昧的看著我,我白了他一眼,這么嚴(yán)肅詭異的環(huán)境,竟是這么被破壞了氣氛。
棺槨被起開,棺槨蓋子被放到了一邊,老爹的尸體暴露了出來,那掛在棺頭的鈴鐺鈴鈴作響,我看著老爹青筋直暴的臉部,竟覺得他的眼皮動了一下:“師叔,不會還魂了吧?”
“不會!”師叔安撫我,“那鈴鐺掛在那是為了鎮(zhèn)棺,陰魂鎮(zhèn)棺!
“為什么?”我倒是不清楚了,“這棺有什么好鎮(zhèn)的?”
師叔卻說是為了防止陰魂野鬼俯身,我睜大了眼睛,發(fā)現(xiàn)最近知道的東西已經(jīng)超過了自己的負(fù)荷,暗罵自己當(dāng)時在雙廊為什么發(fā)現(xiàn)紙荷包不見了之后沒給師叔打電話,真是自作孽。
“我來了,怎么樣了?”突然遠(yuǎn)處走來一個人,穿著警服帶著白口罩,只留下劍眉大眼露在外面,赫然是張警官。
“好了,就等著檢驗(yàn)蠱蟲了!泵绻媚锟吹綇埦龠^來,臉上帶著微笑,“可以來做個見證。”
張警官正有此意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來到棺槨前,棺槨里老爹早已經(jīng)變了模樣,瘦骨嶙峋的,皮膚黝黑:“這才幾天就這樣了?”
苗姑娘解釋說這是蠱蟲吞噬身體營養(yǎng)所致,這蠱蟲還沒死,緊接著拿著小刀帶上口罩,站到了棺槨旁邊:“師公,我是迫不得已的,早登極樂!
隨后在老爹喉嚨的地方割了一刀,龍苗這時端著一個小罐子走了過去:“媳婦兒,給你!
苗姑娘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將罐子接了過來,對著喉嚨破口處,滴了一滴罐子里的液體。就在我們看的聚精會神的時候,一只黝黑的長線型蟲子蠕動的爬了出來,鼓秋鼓秋锃亮的,那身體上還粘著老爹死前總是咳不盡的痰,令人作嘔。
“真惡心!蔽衣犞R琪說著,小周輕輕安慰著。
劉瑩雖然被我蒙著眼睛,但是臉色還是蒼白,我的胃里也是隱隱作嘔,但是聽到苗姑娘的話卻愣住了。
“是蛇信蠱沒錯,那么就是說七天,老爹生日那天被下的蠱!泵绻媚镆荒樀捏@訝看向張警官,“張警官,我不是向著龍苗說話,龍苗是提前寄過去的,我知道我丈夫他不是個孝心的人,但是我卻忘不了師傅師公的恩惠,不然不可能有我的今天!
“張警官你別相信他們!”龍吉臉上帶著憤怒,但是眼底的慌張卻在明眼人眼里藏不住,“警察同志,他們是夫妻當(dāng)然會互相包庇!”
龍苗一聽那股子混混兒勁兒又上來了,臉上帶著專治各種不服的拽勁兒:“龍老大,你他媽比別給臉不要臉,我媳婦兒我是請過來了,不信就找族里有權(quán)威的老人來看,還是一個結(jié)果,警察同志,我們禁得起考驗(yàn)!
然后又看向龍吉:“麻痹的,有本事你去找,但是要是讓那幾個老女人知道你是找人看過了不相信,才讓她們重新看,你知道后果!
龍吉臉色變了變:“唉……”
“怎么,沒話說了?”我向來不是圣母瑪利亞的性子,好心幫人家卻被指證成嫌疑人,放開師叔和劉瑩,躲開了方白的手,一股氣味撲鼻而來,煞是難聞,“兇手就是你,別隱藏了!
“你胡說什么?”龍吉一聽我說兇手是他,突然看向我,“你們現(xiàn)在是有不在場證據(jù)了,但是你怎么不說是龍深,不是是布朗寧靜?”
“大哥,你說什么?”龍深哥不可思議的說著,臉上帶著驚訝。
“我說什么了,你沒有可能下蠱嗎?”龍吉面目可憎,“你不就是嫌棄我和龍苗不照顧老爹,你嫌累了,想快點(diǎn)分家產(chǎn)!
“大哥,你說這話就是沒良心!”寧靜嫂子突然笑了,看向龍吉,“我敬重你是大哥,卻沒想到你是這樣的!
“好了!”張警官喝止,"有意思嗎?證據(jù)!你們家真亂,你確定是蛇信蠱嗎?"
苗姑娘始終皺著眉頭看著師叔,聽到張警官的話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我確定,以苗族蠱術(shù)發(fā)誓,若是我說的不是真的,就讓我蠱術(shù)失傳!
我不禁笑了,這龍苗和苗姑娘雖然性子不同,但是卻都喜歡發(fā)毒誓,最后我們都排出了嫌疑,張警官將龍深哥,寧靜嫂子和龍吉帶回了警局。
起尸工按照苗姑娘的指示放了棺,拜了三拜,我們回了苗家的院落,回來之后劉瑩卻發(fā)了燒,我滿心的愧疚,大晚上的有沒有退燒藥,就打了一盆熱水給劉瑩換額頭上的毛巾,劉瑩也是農(nóng)家的孩子很少發(fā)燒,喝了熱水逼了汗,燒倒是退了大半。
我將床讓給了齊琪和劉瑩,拿著被子就想著老爹以前的屋子里走,是師叔現(xiàn)在住的院子,剛走到門口,就聽到了女人的聲音,我倒是好奇就沒往屋里走,偷偷聽著。
“周先生,您給想想辦法吧,就不能讓老爹再還魂一次?‘這是苗姑娘的聲音,似乎很急,”我在這拖不起了,這是拖著顧客的買賣回來的,蠱蟲還培育著呢,我要是回去晚了,這幾樁生意就沒了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龍吉下的手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