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見到的第一天,你問我市中心里有沒有城堡…”
傅眠面不改色的回答:“聽見有人在銀行里說有城堡而已,我就以為真的有城堡。哦,我沒告訴你吧,我不是這兒的人,所以并不清楚這里的布局!
連帶著她對市中心不熟悉的原因也一起說了,堵了凌賦下一句問話。
凌賦確實愣了一下,放棄了原本的問題,轉(zhuǎn)而問:“不是這里的人?那你為什么會在那個地方待那么久?”
“怪圈剛出現(xiàn)的時候,我父母帶著我逃跑,從更南的地方逃到這個城市,躲進了那個銀行。后來他們說要出去給我找東西,然后再也沒回來。我就一直躲在那個銀行里,靠著他們留下來的東西活到了現(xiàn)在!
她說著話的時候表情冷靜,不,應(yīng)該說是冷漠了。這段體現(xiàn)著她痛苦經(jīng)歷的話,說起來毫無波動起伏。凌賦有一瞬間分不清她這到底是已經(jīng)麻木了,還是這段話都是編的,她并不關(guān)心。
不過不管到底是不是編的,顯然她不想多說這個話題。凌賦閉了嘴,和她一起往救助中心里走。
這次受傷比較嚴(yán)重的是傅眠和凌賦,肥波只是手掌肉墊里擦破了一點皮。不過傅眠不放心它自己待在外面,于是拉著它一起進了救助中心的檢查關(guān)卡。
一個女孩兒帶著一只變異寵物,這個組合太特別了,門口檢查的精神力者都認得她了,這次沒再問她關(guān)于寵物的事情,不過檢查傷口的時候,那幾個人表情怪異的看了她一眼。
大概是想說…這么大的變異倉鼠身上,就這么點擦傷還大題小做跑進來,這女的莫不是瘋了,專門進來麻煩精神力者忙碌的。
傅眠心里尷尬,面上卻一片鎮(zhèn)定,盯著來來往往的人打量的目光,死皮賴臉的進去了。
凌賦倒是沒覺得尷尬,他和傅眠被帶往了不同的房間進行治療。這是救助中心的規(guī)矩,因為就怕一個團隊的會突然聯(lián)手對精神力者下手。要知道,培養(yǎng)一個精神力者出來,是需要很大精力的,時間上就很長了,更不用說其中的實驗花費。
傅眠跟著帶路的人左拐右拐,走了好長一段路。上次來不過是繞了一層樓而已,這次路這么長,進入的走廊還越來越幽深安靜,自己的腳步聲聽起來都心里發(fā)毛。
難不成外面的病房被人占完了?今天受傷的人這么多的嗎?
她正疑惑不解,前面帶路的人突然停了下來。
“到了?”
那個人沒回答,只是把肥波推了進去,然后做了個手勢,示意傅眠繼續(xù)走。
傅眠皺眉:“我的寵物得和我一起!我怕它傷人!”
那個人突然轉(zhuǎn)頭,眼睛盯著她。瞳孔里好似泛著異樣的光。
然后傅眠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控制不了身體了,四肢僵硬的邁步,跟著那個人繼續(xù)走,不緊不慢。
“怎么回事兒?!”
“你對我做了什么?”
“你要帶我去哪兒?!”
大概是那個人還控制了她的聲音,她如此憤怒的喊著,聲音傳出來卻并不大。
她心里驚慌,額頭上和后背都冒了一層汗。眼珠子四處亂看,耳朵也微微動了動,仔細聽著四周的聲音。她注意到,腳步聲在走廊里的回聲越來越清晰,光照仍然明亮,她能看見周圍都是白色的,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墻壁和房門,連接處看不出一絲縫隙。但是用作病房的房間越來越少,到最后她看見了走廊盡頭的單獨一扇門。
這種感覺太糟糕了,就像走在一條時空回廊里,她越是急得冒汗,腦海里越是不斷的閃現(xiàn)著往常不會想起來的一些畫面。
那些任務(wù)世界的任務(wù)對象仿佛就站在她面前,紛紛轉(zhuǎn)頭對著她笑。那笑很溫柔,她能確定。
但是卻讓她莫名驚悚。她努力的閉了閉眼睛,轉(zhuǎn)動酸澀的眼球。
然后前面帶路的那個人停了下來,接著她也停在那扇門面前。
那個人敲了敲門,不等回應(yīng),就垂著頭守在了門邊。與此同時,她的身體也終于可以自由活動了,不再被控制著。
她動了動僵硬的手腳,憤憤然的看了眼那個人。這一路上,他都走在前面帶路,除了中途那一眼,其他時候他都沒有直視著她。
所以這個精神力者不用通過眼睛,也可以用精神操控人的行為?或者說——
她微瞇著眼睛,稍微退后了半步,身體緊繃,警惕的看著面前那扇純白色的門。
或者說,是里面的人在操控她,同時也在操控那個精神力者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象力太豐富,她感覺自己都能聽見里面?zhèn)鱽淼,越來越近的腳步聲。甚至已經(jīng)開始想象,面前這扇門被打開后,門口的人會是什么樣的?
大概是個面色蒼白像個鬼一樣的,穿著白大褂的男人?
然后過了好一會兒,那扇門都還是沒打開。她深呼吸一下,稍稍貼近了些再去聽。
哪里有什么腳步聲,里面安安靜靜的什么聲音都沒有。
她看了眼旁邊仍然低著頭,感覺像是睡著了一樣的男人,然后舉起手遲疑的敲了敲門。
“叩叩——”
“你好,可以進來嗎?”
那扇門突然應(yīng)聲而開!非常細微的咔嚓聲,卻把傅眠身上的汗毛都驚起來了。
不過門口依舊沒有人,她往里面看了一圈,沒人,一個人都沒有。
這是什么情況?
有些古怪,她正打算回頭拔腿狂奔,可是腦海里突然冒出來一道聲音。
“為什么不進去?”
他貌似還真的挺疑惑的。
傅眠翻了個白眼,莫名松了口氣。還好,還算是個“熟人”。好歹和她交流了兩次了,也沒什么要害她的征兆。
她在腦海里問:“是你讓我過來的?”
“不,是一個老頭。”
“老頭?!”這兒還有其他人?!
“別緊張啊小乖。”腦海里,他低低的輕笑了一聲,還有一聲聲很規(guī)律的鎖鏈打擊聲。
她瞪圓了眼睛,腦海里抓狂,“誰是你小乖?!我有名字的!我叫呂珠!”
“難道這個名字不是用來騙那個男生的?”
傅眠:“………”這他都知道。
“所以你就是小乖!
“…可是我還是有名字的!不叫小乖!小乖一聽就是貓貓狗狗的名字好不好?!”
腦海里,他拉長了聲音“唔”了聲,無辜又認真的問:“就叫小乖好不好?”
艸,難為她居然還能聽出無辜和認真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