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杉兄,真看不出來,你胸中有天地?啊,佩服佩服,”令一年輕修士打趣他,插嘴道:“要我說,那位宗主美的得那般驚為天人,根骨又?差得那般萬里挑一,活脫脫一個孱弱美人,一般人不生心思才奇怪呢,只能說這位新秀雖天資卓絕,卻心性不堅,成不了大氣候……誒,少軒,你怎么咳的這么厲害?喝不慣這瓊霜飲?”
楚少軒被這番話嗆得半死,猛咳一通,顫顫巍巍地?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擺擺,示意自己沒事,又?忍不住小聲說:“什么孱弱美人,分明就是深藏不露……”
這話別人沒聽到,商晚渡卻聽到了,正欲發(fā)問,卻被一道遙遙傳來的威嚴聲音打斷,“少軒,多大的人了,穩(wěn)重一些,今日貴客在此,怎能如?此失禮。”
湖面上蕩起漣漪陣陣,眾人望過去,只見一沉穩(wěn)的微胖身影,踏著水面而?來。
來人正是天音宗的四?大仙尊之一楚長風(fēng)。
眾弟子忙站起來見禮。
商晚渡也收了扇,依著禮節(jié)行過禮。
楚長風(fēng)一來,先?是使勁瞪了楚少軒一眼,楚少軒脖子一縮,“是!
楚仙尊轉(zhuǎn)身,面對客人,笑容滿面,“商老板,叫您見笑了,今日我那師侄正突破第六層,出了點?小岔子,我走不開,故而?臨時派了這兩個小輩來招待,實在是我思慮不周!
“仙尊言重了,”商晚渡道:“您家?的這幾位小仙長都頗為風(fēng)趣,方才聽楚仙長的意思,是見過這位宗主?”
楚少軒:“何止!我們還有些交情呢,不不不,不止,是過命的交情,不如?改日我設(shè)宴,邀他們到酒樓一聚,商老板您也來,您年紀比周旋要小呢,我們大家?都能做朋友!”
說罷,話音一轉(zhuǎn),很不理?解道:“只是他那徒弟跟個冰塊似的,就沒見對誰笑過,沒想到竟然……”
楚長風(fēng):“咳!
楚少軒:“…………”
楚少軒偷偷一瞥楚長風(fēng)逐漸冷下來的臉色,不等他發(fā)話,先?噗通一聲跪下:“我錯了,我該打。”
楚長風(fēng)橫豎看這個小兒子不順眼,忍了又?忍,還是沒忍住,吹胡子瞪眼道:“行了,你也別在外?人面前裝乖,顯得我平時多么苛待你一樣,你們幾個小孩子都下去吧!
楚少軒如?蒙大赦,帶著一眾師兄弟歡天喜地?地?走了。
在飛玉臺外?頭,瞧見個熟悉的人,手里捧著個東西愛不釋手,正低著頭走路,便?懷著滿肚子壞水,從后頭繞過去突然勾住他的肩。
“誒,瞿水,這段時間都沒見你,前些日子和陸師兄一起修煉你也不在,在忙什么呢?”
瞿水被他驚了一下,手里捧著的東西差點?掉地?上,他轉(zhuǎn)過身,支吾道:“我,我最近病了。”
“病了?”楚少軒壞笑一聲,“真的假的?”
他眼尖得很,一下子瞧見他準(zhǔn)備藏進手心的東西,趁他不備,一把?搶了過來,拔腿就跑。
“什么好東西,給我也瞧瞧。”
“大家?伙攔住他。
瞿水愣了一下,連忙追上去,可楚少軒帶來的那群師兄弟也跟著瞎胡鬧地?攔他,瞿水急得在后面大喊,楚少軒已?經(jīng)跑出去很遠了。
他邊跑邊問:“他說什么——”
“少軒,他讓你還給他,還讓你當(dāng)心一些!”
“什么?”
“當(dāng)心——”
楚少軒還是沒聽清,手里的東西只是個巴掌大的小木偶人,雕的是瞿水的五官,栩栩如?生,只是神態(tài)頑皮生動,和木訥寡言的真人判若兩人。
楚少軒撇撇嘴,想這玩意真是沒意思,還是逗瞿水更有意思。
嘎吱嘎吱——
手心里的小木偶人突然響了響,有那么一瞬間,兩只眼睛神得仿佛活了過來,楚少軒心中驚嘆:“竟然還有如?此巧奪天工的手藝!”
下一秒,小人跳起來,啪啪抽了他兩個大耳刮子。
左右臉一邊一個,對稱分布,還死疼。
“?”
楚少軒坐在地?上,看著眼前氣焰囂張的小人,懵了。
瞿水走過來把?小人接上手掌,愛惜地?撫了撫,嘆道:“都叫你當(dāng)心一些了。”
有人眼神好,立刻認出來這個手藝,“這個是虹生做的小木偶人?”
瞿水點?點?頭。
“真的?新來的演傀儡戲的虹生?注入靈力就能讓木偶‘活’過來,可是有錢都不賣呢,瞿水,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瞿水唇角溫柔地?揚了揚,道:“他是我的……朋友!
眾人于是求瞿水給他們也弄幾個來,楚少軒還是一頭霧水,從地?上爬起來,艱難的擠進聒噪的年輕修士們的中央,“什么虹生,什么傀儡?你們在說什么……”
突然,楚少軒的聲音戛然而?止。
頭頂上突然降下一片巨大陰影,伴隨著一陣古怪的啼唳聲,眾人倏地?齊齊變了臉色。
幽靈鶴至!
“魔族入侵。!”
第49章 信任
南滄洲開辟的臨時秘境, 以一道巨大的鴻溝天塹為界限,天塹往北,是各宗門日常訓(xùn)練的場所, 天塹以南,是危機四伏的無人禁區(qū)。
此次異動便是從這個地方傳來?的,魔族不知是用什么方法隱匿在了修士的隊伍中,在天塹附近傷了多個宗門的修士后, 才驚動了巡邏各地的幽冥鬼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