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白溪的眼睛頻繁地眨了幾次,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見omega的眉頭越皺越深,看上去十分糾結(jié)。
“不,不是,我接受道歉……也不對,我覺得你不應該……唔,不不,不對,沒什么……”白溪眼底的茫然一閃而過,何紀年敏銳地發(fā)現(xiàn)他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。
“……對不起,是我太任性了!弊罱K,白溪低下頭,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何紀年終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,他坐直了身體,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:“白溪,你怎么了?”
“他這幾天有些焦慮,你注意一點。”
他突然想起沈知月臨走前交代他的那句話。
“我沒事,我很好。我就是……”白溪說到這就卡了殼。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被子,微微顫抖著,眼神再次變得茫然起來:“紀年哥,我,我這次好像做的不是很好,會不會對劇組有影響?要不,要不我找導演說一聲,說關(guān)于我的戲份重新拍一遍。不行,好像不行,那樣好像很浪費時間,我……”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,嘴唇也沒了血色。
“白溪,你所演的只是個龍?zhí)捉巧恍枰@么在意!
“也對……沒錯,是這樣的……不要緊張,白溪,這不是在……”他似乎小聲地安撫著自己,何紀年沒太聽清。
白溪的胸部上下起伏著,好半天表情才重歸正常,但臉色卻仍舊相當?shù)碾y看。
他有些晃神,慢慢地走下了床,去了衛(wèi)生間。
何紀年頭一次看到如此失態(tài)的白溪,剛剛都沒反應過來,這會兒見人去了衛(wèi)生間,他也趕緊下了床:“怎么回事?你怎么了?”
衛(wèi)生間里似乎傳來干嘔聲。
何紀年被鎖在衛(wèi)生間外面,內(nèi)心急切又暴躁,他開始哐哐哐地敲門,“白溪,開門!”。
“白溪,讓我進去!你到底怎么了?!”見半天沒人應,何紀年皺著眉又敲了幾下。
白溪站在馬桶邊險些有些撐不住身體,他沒吃東西所以也吐不出來,只是胃里反胃酸讓他非常難受。他的腦袋現(xiàn)在如同一團漿糊,何紀年的聲音在他耳邊時大時小,耳鳴聲讓他暫時分不出心思去應付人。
何紀年半天沒聽見人聲,生怕omega出什么事,沉著臉就要去叫葉京墨,結(jié)果還沒踏出一步,廁所門又自己打開了,白溪將將把人拉住。
omega白著張臉,說出的話也氣若游絲:“……我沒事的,紀年哥,你別叫葉醫(yī)生。”
“這他媽還叫沒事?!你來這才來幾天,人看著就瘦了一圈,葉京墨怎么回事?他這個醫(yī)生連你生病了也看不出來嗎?!”何紀年指的當然不只是中暑這件事,白溪看上去可不是中暑的癥狀!艾F(xiàn)在,立刻,我們回市里去,這個劇也別拍了!”
“紀年哥,我們不能這樣!我,我只是有些水土不服……”白溪拉著他的衣角用力了幾分。
何紀年表情充滿了不能理解:“水土不服?你當我是傻子嗎?我看上去那么好騙!”
白溪剛剛那一串反應根本不像水土不服的樣子。他真的越來越搞不懂白溪的腦回路,在他眼里,好像周圍所有人都比他自己重要,明明那些只是陌生人,明明可以不去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,可一旦自己身處其中,他就會陷進去開始內(nèi)耗。
當善良過度,那就不算善良。
“白少爺,現(xiàn)在不是考慮其他人的時候,你就不能把你無處安放的圣父心給丟到一邊嗎?!”
何紀年發(fā)誓,他絕對沒有要吵架的意思,甚至他來此的目的還是為了道歉。只是無奈白溪總是踩在他的雷點上,讓他在抓狂的邊緣反復試探,從而經(jīng)?诓粨裱。
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結(jié)了,充滿了緊張和壓抑。
白溪緊緊咬著下嘴唇,剛剛那股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嘔吐感再次翻涌了上來。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,他卻似乎感覺不到痛。
“何紀年!
白溪的嗓音壓的很低,不像之前的那樣溫柔悅兒,反倒透露著沙啞和疲憊,“你一點都不了解我……”
你什么都不懂。
他收起臉上的難過神色,看著何紀年那張從小看到大的俊臉,很慢很慢地說道:“紀年哥,我們兩個不合適,沒必要磨合,你累,我也累,我們……”他輕嘆一聲,“就那樣吧,像以前那樣挺好的!
他能以完美地姿態(tài)應對所有人,但何紀年是那個意外。
其實他知道,何紀年沒那個義務了解他,也是他白溪自己不敢對旁人敞開心扉,對方并沒有做錯什么。
所以,就那樣吧。
第34章 是啊,你不知道
“砰!”
葉京墨本坐在遮陽傘下翻著白溪的后續(xù)計劃表,就聽見一聲響亮的關(guān)門聲。他疑惑抬頭,何紀年氣的臉色陰沉,看見他也沒個好氣,冷冷地瞪了他一眼,坐到了他旁邊。
“?吃錯藥了?”火氣這么大。
何紀年:“我現(xiàn)在想發(fā)脾氣,最好別惹我!
葉京墨挑了挑眉,看了對方一眼,又朝他出來的方向看了一眼,思考了片刻,繼續(xù)低頭看他的計劃表。
“……”何紀年半天沒聽見人應聲,又不爽了:“你啞巴了?”
“你不是讓我別惹你嗎?”
“我又沒讓你不跟我說話!”
葉京墨揉了揉太陽穴。每天都覺得自己老板是個傻逼怎么辦。但拿人手短,何紀年每個月給他開的工資還是能讓兩個人繼續(xù)和諧共事的,他只好順著人問:“所以呢?你被夫人趕出來了?”